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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谈十年写作集《山河袈裟》:希望有“山河之气”

2017年01月22日 11:53:18 来源: 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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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袈裟》我写了十年,是我的口供、笔录、悔过书。” 李修文称这本书让他重新成为一个作家,不亚于脱胎换骨。他认为作家唯有不断拷问自我写作的意义和目的,才有突破自我的可能。1月15日下午,李修文携刚出版的《山河袈裟》就“回到人民回到美”的主题探讨了关于文学、关于人民,关于汉语之美。

  关于“作家”:重新成为一个作家,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李修文以小说出道,一鸣惊人,年纪轻轻就当选了湖北省作协副主席。但在2002年先后出版《滴泪痣》和《捆绑上天堂》之后,他却沉寂了下来。其间,除了出版过一部小说集,没有新作问世。

  从2006年开始,他以另外一种写作方式不显山露水地方式存在着——署名李修文的《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枪挑紫金冠》《青见甘见》《羞于说话之时》《长安陌上无穷树》等等散文,频繁地出现在各大报刊上。

  2017年伊始,李修文的首部散文集《山河袈裟》正式公开出版发行,他在自序中说:“收录在此书里的文字,大都手写于十年来奔忙的途中,山林与小镇,寺院与片场,小旅馆与长途火车,以上种种,是为我的山河。在这些地方,我总是忍不住写下它们,越写,就越热爱写,写下它们既是本能,也是近在眼前的自我拯救。十年了,通过写下它们,我总算彻底坐实了自己的命运:唯有写作,既是困顿里的正信,也是游方时的袈裟。”

  他还有一句更直白简洁的话:“这本书对我很重要,让我又重新成为了一个作家。” “作家”这个标签在李修文的写作生涯中,有了脱胎换骨的意义——在《山河袈裟》里,读者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这些年面对写作、面对人生的举步维艰时,如何以一己之力迎头闯关,与山河困顿作战。

  何为“人民”:你的同路者

  人民是谁?他们是:每天半夜里偷偷溜出病房看月亮的病危的孩子、想尽法子互相救济却囊中空空的陪护者们、因被开除而在地铁里痛哭的房产经纪、在机床与搭讪之间不知何从期盼远方的打工妹……

  人民不是别人,人民是你和我的同伴们和亲人们、是你和我的汇集,“在‘人民’这个概念之下,我觉得这一个一个的个体,在相当程度上是团队的,是完整的集体,而今天我们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粉碎的,碎裂的,烟消云散的。正因为提到人民,才给我一个强大的依靠感,一个背靠感。”李修文说。

  然而这里的“人民”穷愁病苦,李修文说自己写的是失败者的故事,“这一场人间生涯之所以值得一过,不只是因为攻城夺寨,还因为持续的失败,以及失败中的安静。这安静视失败为当然的前提,却对世界仍然抱有发自肺腑和正大光明的渴望”。因此,《山河袈裟》更适合说法是,失败者不投降的故事。文学评论家张莉说:“李修文把世界那如蚂蚁一样生死的草民的情感与尊严写到浓烈而令人神伤,他使渺小的人成为人而不是众生,他使凡俗之人成为个体而不是含混的大众”。

  关于汉语之美:希望文字有“山河之气”

  《山河袈裟》另一个为读者津津乐道的是汉语之美。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说:“李修文的文字不可等闲看……他的文字苍凉而热烈,千回百转,渐迫人心,却原来,人心中有山河莽荡,有地久天长。”作家苏童说:“李修文有志于激发汉语之美,有志于成为汉语传统与当代生活之间的信使。”

  有人说,这些是散文和随笔,可有时候觉得其实每篇都是小说,因为有人物、故事、铺陈和完整的结构。

  李修文道,“至于所谓的文字的美感,是本能,是一个作家的修为、产生巨大的热情的地方。这个东西起源于哪?我对于美学上很多萌动的认识都是来自于戏曲。”小时候受戏曲的影响,李修文的文字特别有画面感,戏剧化因素相当的重,无论是滞留车宰杀羊群,还是小孩捕捉萤火虫,都会给人以电影画面的感觉。不过,他人对李修文语言“戏剧化”的形容,在李修文看来却并非刻意,他表示多年下来写叙事方式一直是这样。

  “并非刻意”并不代表没有标准,李修文说在写作中有不能僭越的“戒律”:“每一个词语必须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每一个句子必须浑然天成,读者读起来要有节奏感和韵律。”也正是李修文在文辞运用上独具匠心,让读者享受到汉语之美。

  在这部集结里,李修文刻意的不是文字,而是“山河之气”。他说,“中国古代几乎不存在于一个现当代意义的文坛,文人们在更多的时候,只能面对山河大地写下自己内心的千军万马。所以,那时的文章,多有山河之气,就是说,我们的山河拥有能够匹配得上它们的文字,我希望我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

[责任编辑: 王志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