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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在南京举行

2018年11月05日 07:32:26 来源: 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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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题:何为新城市新文艺?8090请回答

  (记者 陈曦/文 牛华新/摄)10月26日、27日,由上海、南京两地批评家何平、金理、何同彬共同发起的“2018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在南京举行。来自全国的28位青年作家、艺术家、评论家,齐聚深秋的南京,畅聊城市与写作的关系。

  本次工作坊的主题是“被观看和展示的城市”。所以这次邀请的作家和艺术家,出生地几乎都是城市,比如笛安的太原,周嘉宁和张怡微的上海,朱婧的扬州,王占黑的嘉兴,黄淞浩的郑州,陈楸帆的汕头,唐睿的香港,等等。他们从不同的城市走出,又在不同的城市生活。

  从这些“新城市”“新人类”中诞生的“新文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基本判断是,中国当代文学及艺术的新变革,理所当然地应该发生在这些人中间。

  △ 2018 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在南京师范大学举办

  如何书写青年一代的“我城”

  继2017年10月在复旦大学举办以“青年写作和文学的冒犯”为主题的第一期工作坊后,2018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按照约定在南京举办。

  之所以发起双城工作坊,几位发起人表示,主要是基于一个文学传统——1980 年代以来,两个城市作家、批评家和文学期刊之间一直存在深刻的互动关系,“比如当八十年代韩东和朱文等南京作家以先锋的姿态浮出历史地表的时候,上海的评论家就特别支持这批青年作家”。工作坊希望能够延续“文学双城”的传统。

  △工作坊发起人何平、金理、何同彬

  关于本期工作坊的主题“被观看和展示的城市”,何平说,他的一个观察是,近20年中国的文学艺术正在面临着重要的转型,城市成为了作家和艺术家重要的观察、思考和表达的对象。

  “什么是今天的‘新城市’?从‘新城市’出发,我们可以建构起怎样的‘新文艺’?当有着不同传统和地方经验的中国当代城市进入新的世纪,无论是外在的城市景观和空间结构,还是人和城市的关系、城市里的人际关系,以及人在城市的生存境遇,都在发生着空前的变化。本期工作坊希望以‘被观看和展示的城市’为切片,看到新一代中国作家、艺术家有别于传统的差异性,以及他们之间文学艺术创造的差异性。”

  城市赋予人们“匿名”的自由

  笛安认为,城市是一个富矿,但当代文学对城市的书写是很不够的,“至少我想不起来有哪一部作品很好地诠释了作家眼中的城市精神,写出他们自己对城市的理解。”

  △笛安

  以她的成长经历来说,在太原长大,但父母都不是本地人,去留学巴黎,最后定居在北京,这样的经历给她造成的影响是,对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归属感。“我对现代城市的一个主要看法是,它许诺给现代人的‘自由的孤独’——个体的孤独是大城市生活的常态,从另一方面看也是对个体的馈赠,因为他们可以重新选择、建构自己的社会关系。”

  笛安正在写的一部小说,是讲北京当下年轻人的奋斗、欲望和爱情。“北京也好、上海也好,很容易见到的图景是:一个办公室可能什么人都有。我有一个朋友在科技公司上班的,同事里面有名牌大学生,隔壁有一个程序员小哥起初是送外卖的,就是有这种非常混杂的状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来历,但在这个城市里,他们的来历恰恰不必被讨论,城市赋予了他们“匿名”的自由,这是她眼中非常重要的城市精神。

  另两位80后作家周嘉宁和张怡微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但她们对上海这个城市的关注点并不相同。

  周嘉宁最近的短篇小说集《基本美》,写的是从2000年到2010这十年,大城市青年知识分子的生活。“为什么选择这十年?因为这是城市化过程中社会系统发展完善的十年。当一些新生的、具有创造性的事物出现,或者一些奇怪的事件发生的时候,系统来不及做出反应,这就造成这些事件或作品,即便是违规的,也可以短暂地存在一段时间。”周嘉宁说,这非常有趣,因为可以看到城市的规则是如何建立,所有缝隙是如何被填满的。

  △周嘉宁

  在张怡微看来,上海是一个被反复书写的题材,尽管上海的历史不长。很多“上海形象”她也是看来的,影像化的上海——旗袍、背头、洋房、石库门这些,其实她并不很熟悉。她在过去的几年间,创作了大量关于工人新村细民生活的作品,因为这才是她所熟悉的上海,“我出生在工人新村,我住过三个工人新村,我到今天还住在工人新村里,我今天还发了一个小文章,是写新村的残酷的一些事情。”

  △张怡微

  文学,关注城市的一种方式

  今年的双城工作坊中,年轻的写作者王占黑像一匹黑马冲出。一个月前,这位不知名的90后作家PK掉了张悦然、阿乙、双雪涛等实力“老作家”,斩获首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令不少人惊讶。

  △王占黑

  令人感兴趣的是,她关注和表现的是那些具有历史和社会信息的中老年群体。很多人看了她写的这些东西之后,问她:“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作品,而不是去写你的同龄人或者都市生活?”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我从小生活在浙江嘉兴的老小区,这个小区在我生活的20年当中,经历了一些小小的变化,有的人搬走了,消费升级了,买了新的商品房,有的人死了,还有一些进进出出,但总体来说变化不大。我从小走读,和他们的日常联系是很多的,不管是吃饭散步,还是出来买个酱油买个报纸,见到了都会很热情地交流一下。包括现在回去,一些阿姨看到我,一个快三十岁的我,还是会喊‘小宝贝’什么的,亲切感没有任何的降低。有人说,我的故事让他们在经过老小区时,愿意停下来看一看,听一听,那是我觉得我的创作最有价值的一刻。”

  对王占黑来说,虽然写作得到了奖赏,但她对城市的关注可能超过了对文学本身的关注,或者说文学是她关注城市的行动方式,而别人选择的是摄影、绘画或者做行为艺术等等。

  她最近关注的是大型活动吉祥物(海宝、福娃等)在城市里的生存现状。“吉祥物是一个城市被集中展示和观看的载体,而且是官方的载体。这种展示往往是一次性的,转瞬就被忘记,非常的可怜,而且它在刚出来时会被嘲笑很久,比如‘二胡卵子’。我很希望当它们作为符号的使命结束之后,能够被集中地搜集和展示,以吉祥物这样一个小小的切入点,唤起人们对城市历史的记忆。所以我发起了一个活动,就是让大家在城市里寻找这些过气的网红。”

  希望艺术家的介入,激活文字的想象

  说是文学工作坊,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其实不局限于文学。

  本期工作坊邀请了有着文学和艺术多栖身份的陈楸帆、陈思安,以及像黄淞浩这样的当代艺术家,林书传这样的艺术策展人,蔺佳这样的艺术刊物编辑和杨弋枢这样的电影导演。希望艺术家的介入,能够激活文字的想象和可能性,在一个更大的文学艺术生态思考文学问题。

  △讨论现场

  曾多次获得星云奖、银河奖等国内外奖项的陈楸帆认为,随着科技在社会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国的科幻文学也从原先的边缘位置逐渐走向中心。科幻小说同样是现实主义,在科幻的外衣下提供了作家对于社会的想象和理解。就他个人创作而言,通常以城市为背景,探讨城市人与科技的关系。

  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荒潮》,以汕头全球最大的电子垃圾回收中心为原型。写工人们从电子垃圾中,提取出一些稀有金属或者有价值的东西进行回收。这个过程中的生态问题、人际冲突、权力关系,都构成了他的 “科幻现实主义”。

  △陈楸帆

  身兼小说家、诗人、戏剧编剧、导演多重身份的陈思安,谈了小剧场话剧和当代城市间的关系。

  她说,经历了30多年的发展,中国的小剧场话剧已经形成了反商业、重思索的鲜明特质。小剧场更关注青年性,“青年性”和“青年”在她看来是不同的。中年甚至老年的创作者一样可以具有青年性,而现在很多年轻人却失掉了青年性。“什么是青年性?我认为可能是和庸俗或者媚俗的东西做对抗,对当下的一些迫切议题做出回应。德国的剧场就非常关注难民等社会议题。所以现在做话剧常要面临的是如何争夺年轻人的注意力,如何在商业化潮流中生存下来。”

  陈思安写剧本主要关注两类城市人,一种是偏离正常生活轨道的人,一种是生活在城市夹缝的人,这些人可能更隐喻着生活的日常。她最近写了一个剧本《在荒野》,灵感来自 2013 年的一条新闻《回不去家的人》,一个记者在北京西站看到很多人生活在那里,他们出于各自的原因来到城市,却无法融入城市,甚至走不出第一站,但也没有办法回到家。“这里面有很多触动我的东西。现在我们会特别想要去开掘一些新的城市空间,寻找新的议题和新的人物。”

  △林书传

  1986年生的林书传是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策展人,他发起的“24 小时独处计划”,即将发生在8个透明玻璃盒子里。这8个盒子位于南京建邺区的九骏马公园,是2014年南京青奥会后废弃待做他用的建筑遗留物。他将在盒子里放进一床、一桌,一灯,让普通人在里面住24小时。“独处”的过程将以文字、图像和视频记录下来。他想看看,如果把独处“仪式化”后,是不是能产生好玩的东西。

[责任编辑: 王志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