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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山本》以悲悯情怀对话天地人

2018年05月19日 07:51:55 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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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是贾平凹创作的第16部长篇小说,也是作者历时多年,深入秦岭数次所书写的一部旷世奇书。

  与以往描写商洛的作品不同,此次作者的视角是宽广的,并将叙述延伸至整个秦岭,把事件也置于更广阔的维度,然而这种广阔并不简简单单是时间上的拉长,而是空间上的浩然,涵盖天地百川之广,包罗万物生灵之全,涉及人物事件之多,不得不令人赞叹。

  小说以秦岭一个名为涡潭的小镇为起始,讲述了杨家棺材铺童养媳陆菊人从娘家带来了三分胭脂风水宝地,被不知情的公公赠予井宗秀葬父后竟使涡镇的世道完全改变,从而引发了一幕幕激烈动荡的战争。逛山、刀客、土匪,游击队多股势力一时间风起云涌,割据各方不断厮杀,同时井家兄弟之间的特殊关系与阮家族群的刻骨仇恨,也在特定的时期与地点中变化升级。在叙述上,作者运用“战争与和平”两条主线的不断交叉与变化,对故事进行延展,由人物引发事件,再由事件引出人物,往复中带有强烈的史诗感。

  战争在《山本》中占有大量篇幅,而且被描绘得异常惨烈,全书大大小小的人物有百人之多,其中大部分人物的结局都是在战争与斗争中横死,其状惨不忍睹。

  在描写死亡时,作者的笔触并不委婉迷人,而是惊人的直白,真实描绘了特定时期、特定人群的生存状态。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死者中大多数都有名有姓,来历清晰,哪怕出现没多久便惨死,作者都会给读者一一交代,这也许就是《山本》中的悲悯。

  在历史的翻滚与折叠中,人类的死亡只不过是一个数量上的集合,谁又会去关注每一个数字背后的个体生命呢?不同于“十七年文学”中的“革命历史小说”,作者在书中没有刻意塑造脸谱化的英雄人物或反面人物,而是以一种本真的叙述还原了一个个多面体的人,使每个人物不仅充满血肉还具备不同的弱点与缺点,这种人本上的缺陷,又恰恰折射出了整个时代所存在的问题。

  除了战争与死亡,作者笔下的秦岭充满了灵性与神秘,凡遇见德行好便会落下皂角的老皂角树、能预感战争的老鼠、听得懂兽语的奇人,都在书中详尽其说,这种叙述是有魅力的,不仅在阅读体验上一次次将读者带入了隐秘之境,还展现了作者对自然的关怀与敬畏。

  在某一方面,作者也将自己隐藏在了小说中,麻县长这一角色便充满了作者自身的影子。作为文人出身的一县之长,他虽有抱负,但在乱世之中却难有作为,只有终日沉浸在秦岭的自然之中编撰草木志与禽兽志。最终麻县长跳入黑河白河交汇出的涡潭,更是点睛之笔,涡潭的漩涡无疑是苦难的象征,任何事物被裹挟进去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借助这个情节,作者彻底完成了一次精神徇道与对那个时代无声的诅咒。

  在后记中作者写道:“过去了的历史,有的如纸被糨糊死死贴在墙上,无法扒下,扒下就连墙皮一块全碎了,有的如古墓前的石碑,上边爬满了虫子和苔藓,搞不清是碑上的文字还是虫子和苔藓。”作者还说:“那年月是战乱着,如果中国是瓷器,是一地瓷的碎片年代。”阅读这些文字时,可以看到纸张与文字背后作者对那个时代的深深哀恸。

  可以说,悲天悯人应该是一个作家必须具备的特质,然而这种悲悯绝不是刻意煽情,故意让读者流泪,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慈悲、深入肌理的关怀。《山本》正是这样一部除去了所有矫揉造作,并做到了真正悲悯的作品,如同书中吹奏尺八的宽展师傅,以永恒不变的苍凉曲调替代了不必要的泪水,使没有眼泪胜过泪流成河。还有盲人郎中陈先生,他的奇方妙术与充满哲思的指点,一次次使蒙受苦难之中的人解脱,哪怕苦难总是挥之不去。(刘玉阶)

[责任编辑: 刘佳佳 ]